2006年11月8日,星期三(GSM+8 北京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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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岂止在公堂
滕理忠 文/摄

  巨贪王天义、博士后“蛇头”李钟洵、“杀人恶魔”陈勇锋,这些名字在温州可谓是家喻户晓,然而提起对这些案件担任主诉检察官的程建忠,人们可能会觉得陌生。从1995年开始从事公诉工作至今,程建忠10多年来共办理各类重特大刑事案件300余件、800余人,无一错诉,凡他出庭支持公诉的案件均得到有罪判决。今年9月,程建忠入选温州首届十佳检察官。

  程建忠第一次以公诉人的身份走上公诉席时,接手的是一起杀人案件,尽管事前已作了充分的庭审准备,但面对台下上千名旁听群众,还是让他紧张地快要窒息。正是由于这次难忘的经历,让他切实明白了要成为一名合格的公诉人、优秀的检察官,光靠书本的知识和热情远远不够。为了磨炼自己的办案能力和法庭实战能力,在此后的工作中他以一种近乎苛刻的态度对待自己所经办的每一个案件,案件无论大小难易他都会认真地做好阅卷笔录,每一份审查报告他都会字斟句酌,所有可能涉及的控辩观点他都会反复权衡,每一次庭审他都会竭尽全力,全力以赴。

  巨贪费尽口舌皆枉然
  2001年9月底,温州市公安局鹿城公安分局原局长王天义受贿、巨额财产来源不明案移送至温州市检察院。对于这起社会影响大,老百姓反响大的案件,检察机关要求在保证案件质量的前提下,坚持从快审结起诉,及时打击犯罪。
  王天义的涉案金额高达1000多万元,多达57卷的案卷材料叠起来比人还要高。案件移送审查之际正逢“十一”长假,为了及时对该案提起公诉,程建忠和同事们放弃假期,连续7天加班加点,在很短的时间内就熟悉了全部案情,提出了具体审查意见。
  王天义巨额财产来源不明和受贿案在老百姓中有许多猜测,检察院反贪局投入大量的人力提前介入,焦点聚集在灰色收入的统计和认定上。王天义的财产很多是房产、古玩、金币。如何认定这些金币和古玩的价值成了量刑的重要一环,程建忠和同事前往上海、南京请教有关专家,摸清赃物的含金量。在认定这些金币价值时,程建忠还专程赴上海货币发行总公司咨询查证,把生产、发行、流通的每个环节的实际价值摸得一清二楚,并确定了王天义收受的金币是在哪个环节所具有的实际价值,以便有利于被告人的赃物价值认定,做到了疑证有利被告人这一原则。
  针对王天义的个性特点,程建忠分析了他当时的心理状态,着重研究王天义在法庭上可能进行的狡辩以及辩护人可能提出的辩点,为此,程建忠精心制作了出庭预案。经过办案组成员的精心准备,程建忠和同事在庭审期间当庭对王天义的无理狡辩以及辩护人的辩点依法进行充分抨击,圆满完成了出庭公诉工作。

  博士后“蛇头”折戟温州
  回忆起博士后研究生李钟洵等人犯下的特大组织、运送他人偷越国(边)境案,程建忠感慨万千。他从2002年9月便开始介入主办此案,检察院为调查这个案件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7个被告人的卷宗有30多册,光是审结报告就写了8万多字,与如此高智商的犯罪分子周旋,既艰难又过瘾。
  李钟洵以组织青少年到外国参加夏令营的名义,利用真护照、真签证组织青少年偷渡出国并滞留国外。程建忠第一次提审李钟洵时,他自称自己组织的是正常的夏令营活动,不是偷渡。他甚至嚣张地反问检察官“什么是偷渡”。但再狡猾的狐狸也有露出尾巴的时候,李钟洵有一嗜好,就是将想法随时记录下来,每次行程的具体内容他同样一一记录下来。
  对于组织他人偷越国(边)境罪,虽然我国刑法及有关的司法解释均有过明确的规定,但对于李钟洵案存在的这些情况,在司法实践中还是第一次出现。程建忠查阅了大量有关的资料,寻找相关的理论依据并结合实际,对全案的证据进行反复地核实、查证,这起以“夏令营”名义组织他人偷渡的案件事实逐渐在他脑里清晰起来。
  程建忠从公安机关移送的大量证据中发现了一份并不起眼的笔记本,通过与其他证据的比对,从中发现了李钟洵第一次组织偷渡预谋、策划的重要过程,这些材料正好是有力证明李钟洵具有非法组织他人偷越国境的主观故意的重要证据。紧接着,程建忠赴西欧进行取证,在法国警方的配合下,程建忠在巴黎想方设法约见到非法出境人员,将取得的证据一一与掌握的材料印证起来。法国之行让程建忠取得了宝贵的证据。
  开庭当天,程建忠以严密的证据链让被告人和辩护律师心服口服,提起公诉所认定的全部事实均得到了法院的认可。案件了结后不久,李钟洵的一个辩护律师到温州出差时,还特地找程建忠探讨有关偷渡方面的法律业务。现在,程建忠在温州司法界成了一名小有名气的“反偷渡专家”。

  为捍卫法律全力以赴
  2001年,文成县发生一起高息集资诈骗1000多万元的案件,由于前期无法查清涉案赃款去向,当地500多受骗群众反响强烈并不断上访。程建忠接手此案后认真分析了各被告人的供述及相关证据,发现尽管被告人周某等3人在侦查阶段多次在赃款的去向问题上拒供,但其不供认的主要原因是该问题可能还涉及到当地部分乡镇干部的违法事实,担心如实供述后对其本人不利。
  于是程建忠制定了详细、周密的审讯方案,首先做通周某家属的思想工作,然后到看守所找周某谈心,以情以理以法来打消其顾虑,最后周某终于如实供述了用骗得的赃款与当地的某些乡镇干部进行赌博而输掉的事实。案件终于真相大白,很快,大部分赃款被追回,部分受骗群众的损失也被挽回,检察机关还增诉了相关的涉案人员,避免了事态的恶性发展。
  案件在开庭审理结束后,旁听的部分受害群众激动地在法庭外下跪,连呼“青天”。